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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親近見她這樣,宮玨眉心微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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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親近見她這樣,宮玨眉心微擰

相比於宮玨的莊子, 孟晚陶這邊可就安靜多了,也清凈多了。

除了薄薄的星光月色,再沒一絲光亮。

一陣秋風吹來, 嘩啦啦落了一地。

宮玨擡手拂掉落在肩頭的樹葉,往主屋方向看了眼。

安安靜靜的夜裏,小院子也顯得格外安靜。

不知道為什麽, 宮玨突然覺得這個小院子肯定住著很舒服——比他那個莊子要舒服很多的舒服。

他那股煩躁幾乎在這片寧靜中盡數平息。

空氣中還殘留著晚飯的香味,他輕輕打開廚房的門,動作很輕地進去,廚房要比院子裏暗不少,宮玨沒有點燈, 也沒點火折子,憑著記憶, 輕車熟路走到案板前。

然而, 案板空空蕩蕩。

——孟晚陶怕在案板上放吃的招小動物, 打從那次以後, 就不在案板上放吃的了。

廚房裏晚飯的香味就更濃郁了, 宮玨鼻頭輕輕動了動, 他轉身去開一旁的櫃子。

櫃子裏倒是有不少東西。

米面各種豆類……還有孟晚陶做的各種小食, 但沒晚飯。

他什麽都沒動,關上櫃子後,心情明顯不是太好。

竟然真的什麽都沒剩?

廚房裏安安靜靜, 窗外的風聲聽得一清二楚。

站了好片刻, 宮玨決定放棄了。

找遍了,壓根沒剩,再待多久都是徒勞。

他轉身,正要走的時候, 視線不知怎地落到另一邊的竈臺上。

宮玨眉心動了動,雖然覺得匪夷所思,但還是擡腳走過去。

走到竈臺邊,他直接伸手把孟晚陶經常用的最大的那個地鍋鍋蓋掀開。

看清楚鍋裏的東西,宮玨嘴角輕輕揚了起來。

晚上的豬肉燉粉條確實吃完了,一滴湯都沒有剩。

但貼的餅子多,有剩的。

自打從庫裏收拾了個櫃子放到廚房後,孟晚陶就不太把剩的或者做的吃食拿去主屋了,統統放到櫃子裏,也沒上鎖,就是用個木栓栓一下,小動物什麽的自然沒辦反偷吃。

再加上自那之後,宮玨總時不時的在這邊吃飯,以及被發現窗臺的秘密後,李渠就沒再做過那等子事,孟晚陶便只當櫃子起了大作用,就更放心把東西都放在廚房裏。

今晚的餅子,浸了少許肉湯,油氣也重,自然更不可能往主屋裏端,便放在了鍋裏。

地鍋的火,哪怕是吃完了飯,刷了鍋還是會有些許餘熱的,這本也沒什麽,但今兒卻給宮玨提供了便利。

餅子都還溫熱著!

咬一口,面香餅香還有浸著的肉湯香在唇齒間彌漫,果然好吃。

吃了兩個餅子,宮玨已經有些飽了,畢竟晚上他也吃了不少東西的,看了眼鍋裏剩餘的三個,想了想,還是沒有全拿走。

從廚房出來後,宮玨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先去了孟晚陶的臥房一趟。

這個小院子,他一直都覺得不怎麽奢華,甚至還有些擁擠了,可能是第一次在深夜裏看這個小院子,他覺得也並沒有那麽不堪。

不僅如此,他還覺得這個這個小院子,莫名的溫馨。

他感受到了他從未有過的平靜。

是由內而外,滿身心的平靜與安寧。

站了好片刻,宮玨才離開。

孟晚陶今兒累了一天,睡得特別沈,宮玨來了又走,從頭到尾,她都不知道,甚至第二天一早,醒來的時候,她都還想賴床。

天兒漸漸冷了,真不想離開溫暖的被窩。

但今兒是第一天,她只躺了片刻,就趕緊起來了。

雖然她並不進城,但東西總歸要收拾,還得再細細叮囑一番。

大棗小棗還有小瓷今兒起的都很早,並沒有刻意說什麽,三人都很自覺地比往日勤快不少。

看著三人忙碌的身影,孟晚陶突然有種吾家有崽已長成的成就感。

孟晚陶要指揮著大棗收拾東西,早飯交給了小棗做。

小棗煮了山藥糯米紅棗桂圓粥,包了兩屜包子,一屜純肉餡的,一屜素餡的,又調了個腌蘿蔔,簡單又營養的一頓早飯便做好了。

等小棗做完飯,這邊也都收拾好了。

東西並不太多,但一樣樣總歸要碼整齊了,還有有可能要用到的已經裁剪好的牛皮紙、彩線,都一一放好。

孟晚陶把前日在城裏換好得三貫錢交給大棗,讓她收好,又給兩人包了六個包子,讓她們餓了路上吃。

約定好的車夫趕著趟就來了,孟晚陶又讓小瓷去包了幾個包子給車夫。

清晨,一聲響亮的‘駕’,伴隨著馬鞭聲,噠噠噠駛出了莊子。

天還沒亮,孟晚陶站了一會兒,就看不到馬車的影子了,便帶著小瓷轉身回了屋。

雖然時辰尚早,兩人也沒閑著,收拾了一下,就開始準備明日以及後日要賣的貨。

昨兒炒的是話梅味瓜子,孟晚陶打算今兒再炒點綠茶味瓜子。

先取了庫裏找出的小半盒綠茶,取了兩勺,放熱水裏泡出茶香。

這邊瓜子現在水裏浸一浸,瀝了水後把瓜子倒入鍋中,再把剛剛泡的綠茶和茶水一並倒入鍋中,加鹽調味,然後就開始煮,等茶水煮幹了,小火不斷翻炒,直到瓜子炒熟,就可以出鍋了。

小瓷在竈膛前,一邊剝花生和瓜子仁,一邊燒火,剝到一半就聞到炒熟的瓜子香和茶香,不自覺抽了抽鼻子:“好香啊!”

孟晚陶笑了下:“再等會兒就炒好了,炒好了你只管吃就是。”

小瓷笑笑:“我就嘗嘗味好了,這還要賣錢呢,怎麽能都吃了。”

正說著話,孟晚陶用鍋鏟鏟了幾個遞給她:“嘗嘗熟沒熟。”

小瓷一邊吹氣,一邊磕瓜子,剛把殼咬開,就在那兒大喊:“好吃!好香!”

茶香味好濃,小瓷並不喜歡喝茶,她覺得茶水都是苦的,平日裏最喜歡喝的是小姐煮的果子茶,還有甜湯,再不濟還有炒米茶。

這會兒,她總算明白,為什麽茶葉會賣那麽貴!

因為茶香真的好香!

炒出來的瓜子也好好吃!

那她明年就去山裏多采點茶葉回來給小姐!

瓜子炒好後,鏟到大簸籮裏晾涼,孟晚陶略略收拾一番,看了看小瓷的工作進程,估摸著她一個能剝的夠用,便沒加入,而是去庫裏把這些天攢下的雞蛋全都拿了過來。

“小姐,”小瓷好奇地看了一眼:“你拿這麽多雞蛋做什麽呀?要煮麽?那我現在燒火?”這麽多雞蛋,可得燒好大一鍋水呢!

“不煮,”孟晚陶一個個細細查看了一番,看有沒有不註意磕破的,有差不多兩百個:“做點好吃的。”

現在也不缺銀錢使用,不需要賣雞蛋換錢花——再說,直接賣,也沒什麽利潤可言。

她打算做成變蛋。

前幾日讓大棗去鎮上還收了好些鴨蛋回來,取了一部分腌了鹹鴨蛋,已經裝壇子裏等著腌好就能吃了。

剩下的一大部分,她是打算做松花蛋的。

松花蛋也就是皮蛋,就是市面上最常見的剝開是青色或者墨色,變蛋是她偶然一次吃到的,剝開殼顏裏面的色是金黃色,口感也與松花蛋不太一樣,她還挺喜歡的。

松花蛋用鴨蛋做的,變蛋則是用雞蛋做的,除卻原料不同,腌制手法也有些微的差異,不過差別並沒有特別大。

孟晚陶看著面前的兩筐蛋,覺得今天的任務還是有些重的。

她光滾面前的這些蛋,都得滾好半天呢。

當然美食面前,累一點兒也值當。

美好的東西,都是需要付出一些努力才能得到。

小瓷從來沒吃過什麽松花蛋變蛋的,甚至連聽都沒聽過,是以,她又好奇又期待,幫著洗雞蛋和鴨蛋的時候,不住地問:

“是不是很好吃?”

“那到底是什麽味道?”

“到底有多好吃?”

“小姐你怎麽什麽都會?”

……

孟晚陶被問得腦袋嗡嗡的,只得道:“等做好你就知道了,左不過二十天的功夫,快別問了!”

二十天?

小瓷看著面前洗的幹幹凈凈的白生生的鴨蛋,和黃橙橙的雞蛋,心道,好久哦!竟然不是今天就可以吃!

但,小姐不讓問,她也只好不問了。

只是,看到小姐又是鏟石灰,又是和泥,還去竈膛下鏟燒落的草木灰,眼睛都瞪圓了。

“小、小姐!”她楞了好一會兒上前攔住要鏟草木灰的孟晚陶:“小姐你怎麽了?是不是太累了?要不,你休息會兒,要做什麽,告訴我,我來做。”

“沒事,”孟晚陶示意了她一下:“就是要用到這些東西,去把那些茶葉都泡上,水不用放太多。”

聽她這麽說,小瓷才一臉驚疑地去泡茶了。

這……還要用到泥巴和燒的灰?

太奇怪了!

她也更期待了!

要是這些東西都能做出好吃的,那小姐一定就是廚神轉世!

等滾完面前的鴨蛋和雞蛋,已經午時了,孟晚陶坐直的時候,腰都有點酸了。

“小姐快歇歇,”小瓷看她臉色不對,忙過來扶她:“你坐這邊,剩下的交給我!”

孟晚陶站起來動動脖子扭扭腰,就緩解了很多。

“沒什麽事,”她指了指裹著鋸末的那些:“擺在院子裏先曬一下,晚上再收進屋裏。”

松花蛋就不用了,放到一堆稻草堆裏等它們慢慢腌制好就行了。

宮玨踩著飯點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孟晚陶和小瓷主仆兩人正在院子裏擺放圓圓的看著臟兮兮的裹著木頭屑的東西。

看到他,孟晚陶站起身沖他揮了揮手:“你來啦?”

看著右臉蹭了灰和泥巴的孟晚陶,宮玨:“……”

他擡腳進院,問:“在做什麽?”

“做點吃的,”孟晚陶道:“家裏雞蛋多,吃不完,放久了會壞,就腌制一下,好存放一些。”

雖然從未自己動手做過也沒見過雞蛋鴨蛋腌制,可,他記得腌蛋,不用這些東西的罷?怎麽還有泥巴和鍋灰?

但本著對孟晚陶的信任,他也沒多問。

“要幫忙麽?”他走過來。

話少幹活麻利的勞力,誰不喜歡?

孟晚陶也沒跟他客氣,當即指著不遠處的筐:“把那筐給我搬過來。”

宮玨沒猶豫,直接走過去,把筐搬過來,放在孟晚陶身邊,並幫她一起擺。

他是絲毫沒覺得孟晚陶這樣‘吆五喝六’的使喚他有什麽不對,反而有些隱隱的開心,還很喜歡做這些看起來跟他絲毫不相關的活計。

宮玨覺得無所謂,一直跟著了解所有情況的李渠也見怪不怪,可今天柿子多呀!

李渠一個人根本不可能一趟弄過來,便又喊了兩個人來幫忙。

其中一個就是老六。

老六聽著院子裏孟晚陶對主子的‘使喚’,整個人直接石化,站在門口,久久不能回神。

而院子裏,‘吆五喝六’還在繼續上演。

“……放那邊!”孟晚陶是真的有點累了,宮玨出現的正是時候,她真真一點都不客氣:“對,放太陽底下!擺整齊一點兒。”

“為什麽要整齊?”

“擺整齊好看!”

……

這對話,落在門外兩個不怎麽知情的守衛耳朵裏,格外驚悚。

這件事,於他們而言,就好比老虎嘴邊拔毛。

但卻真真切切地發生了。

李渠已經習慣了,就站在那兒,一臉‘麻木’。

老六緩過來後,用劍柄戳了戳李渠的胳膊,以眼神示意他,裏面到底怎麽回事。

李渠懶得解釋,這事也是在解釋不清,便往旁邊躲了躲,沒理他。

到底主子還在裏面呢,老六也不敢動作太大,只狠狠瞪了他一眼,讓他等著的。

變蛋擺好後,孟晚陶坐在院子裏的藤椅上休息,迎著陽光看著宮玨笑:“你來得真是時候。”

宮玨看了看一院子的蛋,面色微微緊了緊:“昨天怎麽沒說?”

孟晚陶累的有點遲鈍,沒聽懂,差異地看著他。

宮玨垂眸看著她:“你說了,我就早早過來幫忙了。”

孟晚陶笑了:“其實也不算什麽,你看,你不過來,我過一會兒也弄完了。”

宮玨:“……”

也是,但這個說法,他心裏就是有點不爽。

明明說一句就行,他平日裏,又沒什麽事,過來幫個忙,又不妨事,難不成是嫌他煩了?

見他這樣,孟晚陶以為他是覺得自己沒把他當朋友,傷心傷自尊了,馬上坐直了道:“今兒這是臨時起意的,昨天忘了跟你說了,下次,下次一定提前告訴你!”

宮玨眨了下眼睛,眼底明顯泛上了笑意:“嗯。”

孟晚陶:“……”這也太好哄了罷?

宮玨正要說這些蛋等腌制好了,他能不能嘗嘗時,就聽到跑出去不知道要做什麽的小瓷,剛探了個頭就轉頭大喊:“小姐!我們被柿子包圍了!”

孟晚陶正暗戳戳地想,到底什麽時候可以捏一捏他的臉——實在太心癢癢了,聽到小瓷的呼喊,有點懵。

什麽包圍了?

孟家來人找茬了?

她霍得起身就朝外走,只當小瓷是驚慌失措下喊瓢了嘴。

見她匆匆朝外沖,宮玨以為她是聽到有那麽多柿子太開心了,便沒解釋,只跟著她也朝外走。

奉命搬運柿子的李渠以及老六他們,聽到小瓷的話,多少有點不解。

這丫頭平日裏就咋咋呼呼,什麽柿子包圍了,別不是個傻的罷!

孟晚陶正盤算著怎麽在不傷及宮玨的情況下,把孟家人打出去,一擡頭就看到門口摞得整整齊齊的,一眼看不出到底有多少筐的柿子。

孟晚陶:“……”

別人暈血、暈海……孟晚陶覺得她暈柿子了。

她被眼前這麽多柿子驚地眼前發暈,沒站穩往後退了一步,要不是宮玨緊跟著她,扶了她一下,她能直接當著這麽多人的面摔倒在地。

只是因為太震驚,並沒有太大不適,孟晚陶被宮玨這麽扶了一下就立馬站穩了,因為太驚訝眼前的東西,以至於忘了跟宮玨說謝謝,只睜大了眼看著門口的這些筐,和筐裏的柿子。

她不覺得有什麽,可李渠和老六他們卻是真的要瘋了。

剛剛,主子,是,扶孟三小姐了罷!

他、們、並、沒、有、看、錯!

就是扶了!!!

如果說剛剛那些‘吆五喝六’是老虎嘴上拔毛。

那現在就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莫說老六,李渠都驚訝不已,可他們誰也不敢把這驚訝表現出來,更不敢看主子,生怕被主子逮到他們看到了,要挖他們眼睛!

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李渠他們視線不自覺下移,眼觀鼻鼻觀心,假裝自己是個雕塑。

哪怕是深秋,大晴天裏,正午的陽光也足夠明艷刺目。

但今兒,就有些過分安靜了。

孟晚陶緩了好一會兒,總算緩了過來,她指著 門口的這一大片,轉頭問身旁的宮玨:“這些,都是你送來的?”

宮玨非常滿意剛剛孟晚陶驚喜過度的表現,他點頭:“嗯。”

這一聲嗯,雖然淡淡,卻比往日輕快,明顯心情很好。

李渠:“……”

老六:“……”

……

扶了一下,就這麽開心?

……

“這麽多!”孟晚陶直白道:“你哪裏來的這麽多柿子啊?”

宮玨一臉淡定:“摘的。”

孟晚陶:“……怎麽摘的?這才一天不到,就摘了這麽多?”

宮玨眉頭都揚了起來:“人多,摘得快。”

孟晚陶:“……”好罷,這麽說,也確實在理。

只是,他現在在家裏已經翻身至此了麽?能使喚得動這麽多下人去給他摘柿子?

不過這是好事,孟晚陶也替宮玨開心。

當著他那些下人的面,孟晚陶也就沒太細問。

見她抿著唇,宮玨眉心一緊:“你不高興?”

“高興啊!”孟晚陶擰著眉頭:“可是,這麽多柿子,我這人手也處理不過來啊!”

話落她便想到,現在農閑時節,她可以雇人來做工啊!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宮玨擡手指著李渠和老六還有老六身後的十三:“他們可以!”

孟晚陶沒明白,一臉茫然地看著宮玨。

宮玨對上她的視線,正想說,他們削皮削得也特別好,但看到她臉側蹭的已經幹了的泥巴和灰,嗓音登時頓住。

孟晚陶眨眨眼。

宮玨從袖子裏掏出一條帕子遞給孟晚陶。

孟晚陶接過帕子,一臉不明所以。

不是說柿子的麽,給她帕子幹什麽?

孫悟空麽,能從帕子裏變出小猴子來幫忙?

這般想著她又低頭研究了一下她手裏的帕子。

沒什麽特別的啊,就是料子比較好,摸著特別舒服,可這跟處理柿子有什麽關系?

見她這樣,宮玨眉心微擰。

他道:“他們習武,柿子皮削得好,可以幫你。”

孟晚陶這才懂了,就是給她帕子幹什麽?

算了先不管了,孟晚陶擡頭先跟宮玨道謝:“那就先謝謝了,又麻煩你了。”

宮玨眉心依然沒有舒展:“不麻煩,左右他們也無事,這兩日隨你使喚。”

李渠、老六還有十三一聽主子吩咐,馬上應聲。

三人剛剛一直低著頭,這會兒終於敢擡頭了,只不過這一擡頭,三人都直接石化在當場。

宮玨見孟晚陶壓根沒明白自己遞帕子的暗示,只覺得她臉上蹭的泥巴和灰實在太礙眼,又當著這麽多人的面。

他只猶豫了片刻,便在昨天的教訓中迅速做出決定——

他從孟晚陶手中抽出剛剛遞給她的帕子,擡手幫她把側臉蹭的泥巴和灰擦幹凈。

正在想著該怎麽感謝又出錢又出力的宮玨的孟晚陶:“………………?”

李渠:“……”

老六:“………………”

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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